影子

【新兰】不在场证明(7)

summary:新兰分手十年后重逢，破镜不重圆。

兰在第二天的会议上提起长泽老师可能是突破点的时候，大部分人不明所以，连从大阪过来联合办案的服部平次都一头雾水。他没听过审讯录音，光是翻完厚厚一沓的案件卷宗就大呼吃不消。里面的多次谈话记录中，乱七八糟的多重人格无序出现，每个人说话又没头没尾，往往是上一个人刚说了什么，很快又换了另一个人出现。服部平次公务繁忙，已经不读小说好多年，上百页的对话草草略过，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个只在对话中一闪而过的名字。  

兰不一样，她专攻犯罪心理学，熟悉詹金斯博士的流派，读起来轻车熟路。何况这是她距离学术界前辈最近的一次，更免不了带着朝圣的心认真听录音。昨天听到半夜，发现主人格浅川次郎在提起长泽老师的时候毕恭毕敬，和平时谈起别的什么都不以为然的态度完全不同。直觉告诉她，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。 

长桌对面的工藤新一毫不惊讶，"詹金斯博士也是这么说的。"  

"所以这是你早就计划好的?"  

"我约了她明天下午在家里见面，如果你们没有意愿，我本打算自己去。" 

服部平次不会允许自己被工藤新一甩下，不由分说抢下了司机的位置。嫌警车出门太过张扬，他自己的私家车就派上了用场。几天前小兰还嘲笑他不和下属一起坐新干线过来，自己开了一整天的车"上京"。  

新能源车电量金贵，越是冬天越舍不得开空调。车里的气温只能勉强说是冻不死人，开窗通风是断然不可能的。和车里的空气一样沉闷的，还有后座两个毫无交流的人。新一和兰没脱外套，各自倚着自己身侧的车窗发呆。  

服部平次读不懂这两人之间的空气，他和远山和叶从青梅竹马到婚姻美满，不曾见过这样小情侣之间分手了再见的修罗场。他向来有话直说，不懂这样欲言又止的情景，怕气氛尴尬直接开了车内音响放音乐。  

和叶最近不知怎么心血来潮，不追流行偶像和摇滚乐队，反而听起了古典乐。车里的CD都被她换成了勃拉姆斯和莫扎特，听得兰昏昏欲睡。她昨夜听录音到半夜，在轻轻摇晃的密闭车里听着这样舒缓轻柔的音乐，很快就靠着车窗睡了。  

平次从后视镜里看见新一只是目光追过去，仍然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靠近。  

"工藤，这么多年，你一直在等什么呢?"  

服部平次没有等到回答，只看见后视镜里的工藤新一笑了笑。那个笑容并不开心，反而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，无奈、歉疚、悔意......还有太多让人看不懂的东西。  

他过得并不轻松，这让服部平次无法苛责这个曾经的好友兼对手。  

小兰是被电话吵醒的，妃英理讲话一向干脆利落不兜圈子，她先是通知小兰自己在周六中午为她安排了相亲，还强调照片和社交软件上的动态提前给园子参谋过，园子赞不绝口。小兰刚睡醒，本能地想要拒绝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。和爱絮叨的那类母亲不同，小兰的妈妈从不苦口婆心，她喜欢直接按照自己的安排行事。她认真地强调自从高三和那小子分手以来，兰就没好好谈过几次恋爱，更没有考虑过自己以后的生活。毛利小五郎作为父亲，连自己什么时候该去医院定期体检都不记得，根本指望不上。  

"好的妈，我会记得提醒爸爸去周末去体检的，相亲的事我顾不上了，你帮我推掉。"小兰抢过话头，快速说完挂掉了电话，一抬头就碰上后视镜里服部平次努力憋笑的表情。他轻轻咳嗽了一声，试图掩藏笑意。  

"巧了不是，上半年见到阿笠博士，他还问我工藤什么时候能找个女朋友。你们俩，真不打算破镜重圆?"  

完全没有看向工藤新一，兰自己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。  

"你当年不由分说要分手，是觉得我更爱她吗?"沉默了一路的工藤新一突然开口，而且一开口就是这样劲爆的话题，完全不把前面坐着的服部平次放在眼里。  

这次兰看着他摇了摇头，"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。生死与共的战友或是惺惺相惜的伙伴?无所谓是什么吧，但我并没有把那当做爱情，也并没有怀疑你在伦敦对我告白后做过任何违背承诺的事。"  

"那你这么多年一直躲什么?"  

"你给我的就是爱情吗?自以为成熟的高中生过家家罢了。你习惯了编织谎言，把我推离你的世界。"  

"我怕把你卷入危险。"  

"你自己可能都信了这个借口，但实际上，从你以柯南的身份住进来的那天起，我已经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。可你自始至终没有把我当做和她一样值得尊重和信任的伙伴，你所谓的保护，不过是另一种轻视。也许在你眼里，我始终是在你身后默默等待的兰。但我从来不是需要你守护在温室里的兰花。"  

工藤新一沉默着。  

片刻，兰继续说:"没有坦诚和尊重，就算不上爱情。"